下一个中国会是什么样子
作者:xile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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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现状是:以暴力和宣传机器为代表的一亿生活保障相对稳定而丰裕的公务员,管理十二亿多自由职业者。这是国有化真相。并非经济政策,而是财富攫取,以特殊分配给公务员使其安定并追随,从而好放牧另外十二亿多不安定分子。你是否感觉和身边公务员朋友除了房子女人没有共同语言?这很正常,因为你所想表达的都是他们忌讳、害怕听到的。他们每多听一句,都会感到危险和不安。
这种情况导致:要想社会稳定,必要掌控财政,以相对高价豢养公务员(政权可怜到连五毛党都必须花钱支付劳动),则必要将巨额利润产业收归国有以利分配。则必然使民企和自由经济空间逼仄,则必须靠政府投资拉动消费和需求,雪球越滚越小,空间越走越窄。如果天平平衡临界被打破,则难收拾。
究竟如何拉拢和豢养公务员?试举我一社科单位公务员朋友为例。月薪5000多,每年只要从图书馆或网络扒拉一些材料写作论文,就可申请五到十万研究经费,而所长级别每年所申请经费则可达几十万层级。过年过节都有礼品发送,每年可有三四次国内外免费公派旅游机会。试想,如此生活和保障,要想让他们发声、独立发声甚或站在对立面,岂非天方夜谭?
而以清史撰写工程为例,国家拨款数以亿计,清史工程已成大生意。扼控财务者均为仙风道骨的老教授戴逸和其亲友下属(此老早些时候还因为某骗人教材上挂名总顾问为他而出过丑闻)。阎崇年作为部分具体撰稿,报酬就以五十万计。试想,如此情况下,你能指望清史写作独立思考?你能指望这些本应为社会和人民进步提供理论支持的这家那家,能不经常说出反进步反社会乃至反人类声音?
这仅是在国家权力金字塔上喝汤层次的文化工作者,则可想掌握政治权力和暴力机器权力的公务员,豢养他们要何等代价?
有些人看我这么说可能不舒服:我们也是公务员,也穷得要命,是弱势群体。对了,你们也是弱势群体,但那是相对而言,相对公务员强势群体而言。但你们相对更多的真正弱势群体而言,你们的生存条件好太多——温水煮青蛙效应来到。你们从不发声,甚至做帮凶(比如五毛、妈妈党),但总有一天你们必然被抛弃。
为什么大多数公务员也总有一天被抛弃呢?很简单,现在给小恩小惠,你们就不出声,甚或帮凶,社会很稳定,你们作为青蛙在温水上享受时,公务员最上层,他们正以末日的心态和火箭的速度,以明目张胆的手段(因为,你们都噤声不言啊),极端攫取、分配国家甚至是私人财产。
他们需要借你们维护社会稳定的这段时间差,攫取分配完财富,如果社会真正崩溃时,即是你们被彻底抛弃的时候。那个时候,我死之后,我走之后,洪水滔天。
问题在于,这种巨额豢养一亿公务员以扼控稳定的做法非常不妙。它的维持完全决定于经济必须持续高速发展。然而常识告诉我们,既毁坏自然环境,且因为舆论管制破坏诸多产业(比如难以计数中小网站从业者失业,传媒和文化产业哀鸿遍野),更兼控稳而攻陷民营经济空间,如此竭泽而渔,求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安可得?
高价控稳——国进民退——经济发展,本就是非此即彼的悖论,欲求兼顾安可得?它的不稳定性和危险性,不用吴敬琏周瑞金这样的良知专家,三岁孩童也可明白。
在这种稳定天平摇晃不定的情况下,无论国内还是国际经济环境变化(根本无须政治环境),都可能推倒稳定多米诺骨牌。国内言,高价豢养公务员和国有化的悖论,足以自毁经济长城。一旦公务员不稳定,一旦你和你的公务员朋友都有同仇敌忾共同语言的时候,则可推知公务员顶端之军警和权力掌握者的心理状态。
军警心理状态如果不稳,并不需要或者说他们自己主动会有什么动作。而是他们在发生极端群体性事件时,可能静观其变,装聋作哑,当然,最坏者是什么情况,三岁孩童都会明白是政变。
而从国际环境言:近日又见政府和很多公众怒斥奥巴马见藏僧,鼓吹封锁波音公司。可怜的民族主义国人,还没有看到更巨大的阴影和危险。你封锁波音,你考虑过波音和空客联合封锁过我们没有?希拉里演讲不可作常观,商人和政客逐利,所以此前多少次六国诸侯联军杀到函谷关,被秦国合纵连横,各个击破。
而现在,有底线和尊严的政治家,正像“自由指引战斗”油画一样,振臂唤醒商人和政客良知,我们可以将希拉里演讲,理解成牵头西方商人联合体、政客联合体,穿针引线,促成反秦阵线联盟。所以奥巴马近日作为并不奇怪,或许,未来如果西方政客和商人还有更多行动,我们并不需要奇怪。按咱家《环球时报》最新的标题说法:总统开辟汇率新战场,参院要逼企业学谷歌。兄弟,学谷歌可能,“逼”字谈不上。美国企业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婊子,参院也不是宣宣这样的老鸨。听这标题,怎么感觉部分人内心在紧张?
我们并不是鼓励西方国家封锁我们,那样势必给人民带来更多痛苦,但至少,如果他们以后不再合作,如果你封波音,他们波音空客联合在一起反制你,真是正常之事。我们应该清醒看到,中国人口红利已微,向外倾销有违健康产品,此市场吸引度正下降。尤其,金砖另外几国包括墨西哥等市场正日益扩大。
从前只有中国市场,故忍辱偷生或谋利,但现在,如果把他们逼急,需要他们付出所不能承受的自由或人格等代价,金砖三国和各洲无数新兴市场足够供应他们。他们不是不可能撕破脸皮。
反过来又说到国内环境:如果国际联合制裁,珠三角长三角等几地区无数民工——他们是中国目前还算稳定的最大贡献者——将情何以堪。他们不可能回到自己早已不适应甚至是无法自足生存的农村,城市流民是他们必然的归宿。
很长时间我都在思考中国的临界点以后,会是什么样子,也就是下一个中国是什么样子。古代史我钻研较深,但我想没有太大借鉴意义,苏联史呢?我想同样难借鉴。苏联是戈尔巴乔夫主动改革,一如蒋经国、李光耀等亚洲强人,主动变革有个前提是,市场经济还没有启动,权力阶层没有利益牵挂和陷入利益集团泥潭。
而今中国市场经济早已发动,利益集团早已形成,权力因为通常身后即亡,像朝鲜这样想延续三代,简直匪夷所思,所以放弃相对容易。利益却可以传宗接代,断难放弃。他必将形成恶性循环,像艾滋病毒一样陷于其中不可自拔。因为你的家族要利益,别的家族也要利益,这跟权力逻辑一样,你如果敢放弃,别人也敢放弃。
对中国来说,尤其难的是,毛泽东和林彪后代的遭遇,必将使权力拥有者胆颤,我如果不护卫攫取利益,我的后代必将和他们一样。因此,只可能是血仇定律的最高境界:共同发财。而等到利益集团全部共同发财,则这个国家的经济形势和政治形势,将是神州糜烂,不可收拾,还谈何良性改革。
我们基本可以判断:古代模式和苏联模式均较缺少可能。好端端突然斩首式政变呢?也难。由于严苛的军事调兵体制,如非神州鱼烂陆沉,类似于古代的藩镇拥兵不太可能,宫廷内部政变还是上面说的道理,类似于华国锋时代,权力只有一家,供不应求,政变可能。但现在利益至上,利益可以分享,共同发财,宫廷政变,不符合血酬定律。
我们首先要承认,变数和偶然无处不在,于此意义而言不好预测。我想,我们需要注意下面情况:因为国内国际的经济政治环境变得恶劣甚至对抗,平衡临界点越来越到极限,人们愈无法忍受,群体性事情越来越多。某一个极端群体性事件,权力逼迫暴力机器压制,人们越来越激愤,终于偶然导致暴力机器旁观乃至更甚。
我们进而需要注意:暴力机器旁观民变乃至更甚,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军政府或者军权色彩很明显政府。当然,我们可想而知,那种情况下,不可能是极权,相反,和美国合作,寻求美国帮助是必然,变向威权的民主政府。无论该政府如何混乱或威权,它至少意味:有选举,国家有反对派,当然意味着也有反对派媒体。然后维持此种状态,国家慢慢正常。向左走,变成伊朗和非洲国家,不太可能。向右走变成巴西或者俄罗斯此类国家,很有可能,从此走出唐德刚所谓历史三峡(此论本身德刚老有些瞎掰,我并不认同),变得正常。
从今日起,到最后所预测这个状况,我们应该可以判断:它不可能需要二十年以上。以上诸条围脖,就是我浅薄的当代中国思考。我希望我的国家能妥善处理一切。
来源:魏寒枫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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